历史的天空,星河璀璨。拥有深厚文化底蕴和漫长历史积淀的中原大地,孕育了杜甫、李商隐等众多诗人,也孕育了具有赤子诗歌精神的诗人李双。
他的《土拨鼠诗集》收入上百首诗歌,语言不再如早期那样追求华丽,更多追求诗意新颖和质感高级。喜欢他诗中是人是雪又非人非雪的萨宾娜的萨宾娜;喜欢“一些铁环拽着河堤不滑过下游的村庄”;喜欢“一头鹿, 一只狮子, 一条龙, 一匹马/合为一只神兽/周围的水鸟有另外的工作, 像琴键一样/摁下一座茶山。”这种超拔的意象。它引起了我的共鸣与共情。
作为先锋诗人的李双,其精准的罗辑语言突破了传统的樊笼和疆域,精到犀利,一锥刺痛,锥锥见血。比如《记录》这首诗,用倒序和复沓的方式记录下那个特殊年代发生在身边看似特殊实则正常的事件。让人一下子记住了“抓脸”、“扇耳光”、“打掉牙”、“热爱的一群人和热爱的另一群人械斗”、“鞭子”、“麦场”等等。这些熟悉的生活元素通过李双的语言糅合生成一系列带有戏剧冲突的画面,将生活的白与黑、光明与黑暗跃然纸上。
李双同时具备逻辑思维、哲学思维、空间几何思维、数学思维和诗性直觉,这有异于许多现代诗人的充当诗观念工具的概念写作。如《黎明》这首诗,运用暗喻以看不见的衣服指代黎明的黑暗,以积水是硬的,它们之间不说话,指代黎明前的寂静。为啥不用流水呢,因为流水有声响。这是诗歌的内在罗辑性。
初读李双的《图案》或因隐晦而迷茫,反复阅读渐渐感悟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聚拢,这力量或许有造物主造牛造羊造人的率性本真,停滞时“不属于她自己,也不属于你”,这种力量又或许就是“一把铁锤的理性/在迸溅的火中, 那一幅星空图案/一下一下砸进她的手臂。”这种语言呈现,具有超乎自然风物的神性之美。
读李双的诗不用在乎他是上帝视角,还是土拨鼠视角。注意到了他善于通过对具象生活元素的描写和刺痛来揭示人性本质。喜欢他那句“砂石也有哭泣”和“在一个形体下,她有两个身体:肉体与冰河”。
李双心无旁骛地坚持探索诗歌写作路径与方法的多样性,付出了巨大努力个心血,但不一定能马上获得广泛的认可。因为一些诗文隐晦难懂,不一定会得到大部分读者的喜欢。他过多地把诗歌现场放到了冈底斯等宗教地域。使用的外域人名和物名多到让人眼花缭乱,甚至费解。这种脱离生活和创作原生场域的写作的客观结果很有可能不为底层所接受,难为上层所宽容,中间的诗人同行和评论家不少人面面相觑,面露尴尬。缺乏了阅读普适性的作品,再好再高级还要接受相当唱时间的灸烤和验证。
无论如何,李双具备直面社会和人生的严酷惨淡的勇气,一如卡夫卡那般,思想打破了幻境的桎梏,文本突破了文体的束缚,在诗歌文本的艺术追求和坚持汉语诗歌自由创作的精神向度上达到了历史的高度。“历史不是诗人和作品的历史,而是精神的历史”,他笃定的诗歌信仰和思想深度,使得他和他运用空间艺术架构的诗歌,像一座座瑰丽的建筑群落,实现了对现代诗歌的跨越,实现了“再无法抵达时,抵达,在无法逾越时,超越。
诗人是正常人眼中的疯子,比一般人更接近人类本身的状态。我个人认为写诗三十年的李双,早已达到那种化有为无的境界。那境界是苏轼的“庐山烟雨浙江潮”,是“辛弃疾的“昨夜松也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或者谁也不是,只是他自己。
胸有星辰大海者,不为世俗凡情羁绊。李双的英雄情结和悲悯情怀以及对生活的关注和对生命本质的深度拷问,以其一颗赤诚之心,坚定的诗歌信仰让他完全有资格获得诗人群体的理解与尊重。相信,李双会在诗歌历史的长河里掀起一朵大浪花。个人认为,李双诗歌蕴含的历史意义比现实意义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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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23/7/25 8:46:49 评论者:匿名网友 IP:106.114.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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